风花雪月不肯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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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一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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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一十四天


 

安迷修点开微博的时候,心想我的手真是有它自己的想法。

他是绝对绝对没有打算进入雷狮的主页的,看一眼也没想过。哪怕他们三天没有说一句话了,他也一点没好奇没有他的这些日子雷狮过得怎样——这时候就要感谢微博没有访客记录。他故作正直地点开那个海洋头像,一边在心里嘀咕“浪不死你”,一边像个偷窥狂一样反复翻看起来。

雷狮不是热衷分享生活的人,主页干净得很,统共三天,也就更新那么寥寥几条。安迷修一边啃苹果一边检阅,内心默默评价。很好,没有小姑娘,没有撩闲迹象,就宛如世界上任何一个钢铁直男,只有几张游戏截图、几张拍得黑灯瞎火毫无艺术感的大排档照片、一两句废话以及……

以及一张自拍。

安迷修下划的手指一个急刹车,咀嚼的动作都仿佛被按下暂停。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自拍,要细分起来,这就是一张上至嘴唇下至锁骨、前置摄像头精准拍摄、足以让本院无数小姑娘嗷嗷狼叫的局部艺术照。有点昏暗模糊的画面里雷狮的手同样荣誉出镜,随意地撑在下巴上,安迷修一看就知道背景是他们宿舍的阳台,他甚至能够想象镜头以外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是怎样夹着香烟的。

原因无他,这场景他太熟了。甚至可以说安迷修当初就是被他这么凭栏一支烟、一个眼神给勾进去并且迅速沦陷五迷三道的。虽说他时常苦口婆心劝他戒烟,可私心里不得不承认,他爱死雷狮抽烟时那个带点痞气的潇洒样儿了。

安迷修握着手里剩下半个苹果不明原由地咬了咬后槽牙,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又想要点开大图看个仔细。然而这一点没点得好,由于苹果黏在指尖的汁水,加之略有些心不在焉,他光荣地一个手滑,错点在了“赞”的图标上。一瞬间安迷修求生欲紧急爆发,猛地滞在那里,整个人如同中了僵直buff,就那么死死摁住了那个赞,仿佛摁住自己人生的命脉。顿时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类似场景的段子,几秒钟内排除了四五种解决办法,最后赶在手指麻掉之前选择了最保险的那个。

他摁着屏幕缓缓挪开手指企图通过迅速放开以解除误操作,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界面上跳出来一个黄色笑脸,显示点赞成功。

还是个带花样的赞。

安迷修:……

这是个什么新的神奇鸡肋系统。

取代了原图标的那个笑脸嘲讽程度简直直逼狗头,安迷修在那一刻觉得,尴尬是真的能令人窒息的。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不仅亡羊补牢地取消了那个赞,甚至已经开始在网页上搜索如何注销账号了。

界面上弹出来一个提醒框:十四天后您的账号将彻底注销。

确认?取消?

盯着那个看起来十分冷酷的提示,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进行选择,直接退出了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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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三天前。

安迷修带着一肚子气回到社团的时候凯莉正翘着腿看手机,闻声抬眼瞥他一眼,见怪不怪道:“又跟你那谁吵架啦?”

“这次我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安迷修咬牙切齿。

“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安迷修一字一顿发誓,“只要我这次再原谅雷狮,我就……”

“你就?”

安迷修抿了抿嘴,皱着眉道:“这里应该有一个毒誓。”

“得了吧。”凯莉耸耸肩,把眼神重新落回她最近突然开始沉迷的言情小说里,敷衍道,“你俩还没吵腻啊,行行好,放过无关单身群众,你俩自己回头关上门爱怎样怎样?不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都是秀恩爱啊朋友。”

“……”安迷修气饱了,转而沮丧了一会,没精打采道,“这次真要分了。”凯莉一听这话终于来了精神,坐直身子起哄道:“真的啊?分得好!你提的他提的?”

“……我。”

“他居然同意了?”凯莉啧啧称奇,“他不是那什么,海盗拿来的东西从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在下不是东西…不是,”安迷修迅速放弃和这个语病纠缠,“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我就当默认了。”

“行吧,”凯莉舒展了一下身子,饶有兴致地朝他勾起一个虚情假意的好心微笑,“这次我就不好奇你们那些鸡毛蒜皮的分手理由了,这样吧,你不是缺个毒誓?我们就赌这次再原谅他,以后所有你喜欢的人都看不上你,怎么样。”

安迷修被她一副仿佛要他孤独终老的架势给吓着了,不由自主往后挪了两公分,挠挠鼻尖嘟哝道:“这也太……”

“反正你不是不会再原谅他了?这就缩了,丢人,退群吧你。”

这激将法低劣明显然而相当有效,安迷修很快一咬牙:“那就有劳你替我担保了!”

安迷修这回非常有种,他说到做到,整整三天躲得是润物细无声,别说和好,几乎对雷狮这整个人避而不见,绝口不提。往常他总会因为各种诸如心软或迫于现实的原因首先服软,然而这次他铁了心不要低头,连可能需要与雷狮接触的相关工作都全部指派给了手下的社员。凯莉看了也挺惊讶,直说有魄力,够男人。

也不想想,这可是关乎他安迷修的尊严和整个下半辈子的事儿啊。

雷狮那边也很郁闷。原本没觉得是个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一个小小的观念不合——他俩不合的地方多了去了——然后连锁着扯到不知哪个十万八千里,最后又绕回正题,像往常一样大吵了一架。雷狮说话一向不好听到甚至有点刻薄,何况他本来从不把安迷修当什么外人,更是有一句说一句,毫不退让。这都是他俩还没在一起那时落下来的毛病了,争锋相对到大打出手对他们是家常便饭。虽说后来两人坦白心意后动手的部分多数时候会被同样有发泄作用的胡搞取代,好歹算是缩小了损失范围。

其实说起来,每次吵完了雷狮回头想这一架都觉得毫无必要,也没意义。

他那帮狐朋狗友总笑他爱图一时口舌之快,吵完又后悔,何不在当时少说两句,让着自个儿对象一点。雷狮一方面觉得安迷修完全不是需要他让着宠着什么的人,一方面……反正安迷修总会回来找他的不是吗。

他离不开他。

之前的雷狮是相当笃定的。

——然后整整三天没等来人甚至根本没能见上一面的雷狮隐隐开始动摇。

怎么搞的,他最近也没很忙嘛。雷狮心里犯着嘀咕,很快假公济私地搞来了友社社长安迷修的近期活动安排。给他提供消息的学妹对他俩这点事门儿清,见他来问笑眯眯地说:“雷总终于坐不住啦?”

雷狮往办公桌上一靠,一边翻安迷修的手写策划一边打探情报:“你们安社长最近怎么样?”

学妹甜甜地回答:“吃好喝好,心情倍儿棒,一个字也没提起您。”

雷狮:……

雷狮:“真没啊。”

“真没。”学妹眨眨眼,“不过听说他和凯莉学姐打赌,说这次谁先低头谁是小狗。”

雷狮一时语塞,耸耸肩,顺势把安迷修的笔记卷吧卷吧揣进手里转身走出办公室。对墙贴着张社员表,他瞅着最上方那个名字摸了摸鼻尖,不由嘀咕道:“行吧,小狗就小狗。”

山不过来,他还不能过去吗。

雷狮这人行动力极强,说干就干,当下摸出手机打听起自家男朋友的下落。围观群众力量大,好几位等着看好戏的立时给他发来坐标,并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为他把人拖住。因此他拎着冷饮和新鲜出炉还热乎的X记招牌点心抵达篮球场的时候,他三日不见的男朋友就站在场边和人说话,穿了一身不太专业的运动服,一看就是临时被拉来打友情的。

雷狮远远地站住,微微眯了眯眼。阳光很不错,刚运动过的人脸颊泛着水光和一点红晕,嘴角抿着点微笑,垂眼倾听的样子看上去十足温和——而且可口。到底还是热,他无意识地抬手拉着领子给自己扇了扇风。雷狮看得跟着也有些口舌发干,正要迈步,就见对方心灵感应一般偏头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撞个正着,他眼睁睁看着安迷修略略瞪大眼睛,脸上残留的笑意消失无踪,然后调头就要走。雷狮顿时心情不美丽了,长腿一跨几步追上他,一把揪住他后领:“还想跑哪儿去?”

安迷修被他突然发难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没向后一头栽进他怀里。眼看着这回躲不了了,他索性转过身拧起眉来跟他对峙,上来就是一句硬梆梆的:“这位同学,你要干什么?我们分手了!”

“谁说的,经过我同意了吗?”雷狮习惯性还想接着怼下去,手里的重量忽然让他想起今天来这里的原本目的,嘴里那些即将出口讨人嫌的话一个猛的急转弯,酝酿半秒急中生智变成一句不伦不类的:“——你热不热?”

绷得紧紧时刻准备应战的安迷修被他这么猝不及防的关怀杀个措手不及,整个人一愣,就见对方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来一包湿巾,连着手里拎着的冷饮一块递给他。恐怕也知道自己开口就容易坏事,也不说话,就那么直通通盯着他。

安迷修看看他快怼到自己鼻尖上的东西,又看看他,忍不住怀疑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然而雷狮本身长得好,还就刚好长成安迷修喜欢的类型,杵在那里不挑衅不开嘲讽他好像就没办法撂什么狠话。最后他眨眨眼,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给我的?”

“废话。”

说完雷狮就想咬自己舌头。

他怎么就不能好好跟他说话呢。

雷狮有点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老跟安迷修吵个没完了。他这张嘴,有时确实欠得慌。

然而安迷修早就习惯他不怎么客气的表达方式,接过他那包纸巾抽出来一张抹了抹脸,一边在间隙里抬着眼睛瞥他。雷狮被他自下而上若有所思的那个眼神看得心里痒痒,等他擦干净脸和手,又把外卖盒递给他,仿佛急着贿赂狱卒早日获释。安迷修却没接,捏着纸看着他问:“你来干什么?”

雷狮嘴边涌过一连串类似“还不能来吗”“你管得着吗”和“看你还活着没”的回答,最后搜肠刮肚想起那群损友教他“让着”对象时最合理的聊天方式——别找茬,只要诚恳、直白地说出最根本的内心想法。

于是他干巴巴地平铺直叙:“来看你。”

想想觉得不够,又补充:“跟你说说话。”

安迷修好像头天认识他一样看着他眨眨眼,又眨眨眼。雷狮没放过他嘴角一闪而逝没绷住的微笑,心里一动,还想接着说下去,谁知安迷修紧接着抬手挡了一下他的嘴,圆润的绿眼睛一眯:“那见也见了话也说了,在下就不奉陪了。”

完了潇洒地一转身,只带走了那包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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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学长?安学长?”

安迷修猛地回过神来,就见边上的学妹抿着笔尖问:“看您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的,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我在听。”安迷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视线落回新的笔记本上,简单说了说对新策划的几点建议,做过总结。散会后他又招呼请大家喝奶茶,放松下来的社员一阵欢呼,安迷修没什么架子,就有人大大咧咧地问:“社长今天心情好像很好,发生什么喜事儿也跟大家分享一下啊!”

安迷修合上笔记,脑子里不免出现某个嚣张跋扈的家伙板着脸一本正经讨好他的样子,一边笑着岔开话题一边想,才不和你们分享。一群人热热闹闹商量着学期末了要不要聚个餐,安迷修也大方,直说支出报销,大家随便玩儿。那个颇机灵的学妹闻言抓住他话里的含义问:“安学长不去吗?”

“我还有点事。”安迷修道。学妹转了转眼珠,很懂地说:“去约会呀?”

“算是吧。”安迷修失笑,“不过可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我先走一步,你们玩得开心。”

他打过招呼便快走几步迎上去。学妹歪着头看他们的安迷修社长走到前方等着一个穿着低调的男生身边,自然地冲他一笑,很快走得不见了影儿。她站在兴致勃勃讨论的社员中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安迷修在学校很少闲下来,他参加各种社团、比赛,组织活动,因为办事利索好相处,自然认识很多人。神近耀就是他在导师的一个项目里认识的一位前辈,为人沉默却相当可靠,专业素质非常过硬。安迷修并不介意合作伙伴性格难相处,他自己就是很好的调和剂,何况对方除却话少一点,实在没有哪里可挑剔的。

神近耀实习的地点就在学校附近,索性提前过来稍等了一会,正是接近饭点,两人到图书馆时还有电脑空出来。他们都不是什么拖沓的人,划分任务后便各找各的,安静干了会活儿。打破忙碌的是安迷修疯狂震动的手机,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雷狮。

雷狮这人很少打电话,他向来奉行指令性信息,一个短语能搞定的问题绝不用很多话。因此安迷修挑了挑眉,轻手轻脚走出门去。才接起来就是雷狮凶巴巴的一句:“你在哪里?”

“怎么了?”安迷修莫名其妙。对方拒绝跟他废话,又加重语气重复问:“在哪?”他被他的口气也勾起点火来,心说果然雷狮还是那个雷狮,嘴里反问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边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凭安迷修对他的了解,那声气儿基本就已经是要打架的前奏了:“和我什么关系?安迷修你给我听着,给你半分钟跟你边上那个男的撇清关系,不然你就死定了。”

安迷修一边摸不着头脑一边竟然有点想笑。雷狮总一副尽在掌握的得意样儿,什么时候这样气急败坏地一丢就是这么一大连串儿威胁?他忍不住脑补一头毛茸茸雄狮气得跳脚的场景,花了挺大力气才憋住笑声,故作镇定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撇清关系?”

“还装,”雷狮道,“搞搞清楚到底谁是你男人。”

安迷修举着手机摸了摸鼻尖,突然福至心灵,有点明白过来他抽的哪门子风了。他清了清嗓子,赶在对方的火气穿透屏幕钻出来前打断道:“我在图书馆。”

“……哈?”

“我在图书馆,爱来不来。”安迷修没等他回复,立刻挂断电话,转身回到借阅室抱歉地对神近耀笑笑,压低声音解释道:“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我的部分改天我自己过来做,回头我们再交接,辛苦了。”对方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很快又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安迷修心道这才是敬业的好典范,好榜样,然后毫无心理负担地收拾东西溜出了这个肃穆的地方。

雷狮动作很快,大概人就在附近,他下楼就见对方已经戳在门口了。安迷修才抱着资料要走近,对方已经注意到他,大步向他走过来。

这个视角实在有点冲击力过大,饶是安迷修都忍不住缩了一下,总感觉他会上来就是一拳。然而没有,雷狮恶狠狠地走近他,把一个塑料袋往他手里一塞,握着他手腕就想走。安迷修被他扯得打跌,哪里来得及反抗,一边试图跟上他的步伐一边低头去看手里打着X记logo的外带袋:“…这是之前的?”

“……”雷狮回头赏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刚买的。”

“哦。”安迷修在心里算了算,心说还挺凑巧。雷狮一向对面点类不感兴趣,安迷修却很喜欢,尤其热爱学校不远那家X记。这么点时间大概不够一个来回,除非他正好买了打算来找他——

安迷修想起之前那份被他拒绝的点心,心说这不是毫无根据的推理。

事实就是这样,跟他的猜测基本差不离。雷狮哪里是会轻易言败的人,何况安迷修这推拒根本就像某种故作姿态,是生活情趣。他太了解他了。因此雷狮完全没放在心上,寻了空又打算故技重施,谁知排队的时间顺手刷了刷微博,就刷出来两条通知。

除却安迷修点赞(又取消掉)那条,就是几条艾特。点进去一看,显然是偷拍有点模糊不清的图片里安迷修正微微侧着头跟什么人说笑,两人肩并着肩,相当亲昵的样子。评论转发里一连串看戏的“此处@雷总”,看得他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连嘲安迷修偷看他微博还误操作都顾不上了。

两条通知并排排在他的消息栏里,非常嘲讽。

众所周知,雷狮这人占有欲极强,他划定的领地,别人就是摸一下边线都是找死。吵架闹别扭是一回事,看自家对象跟什么陌生可疑人士有说有笑就是另一回事了。气归气,他还是没忘了带上给安迷修的投喂,拎上东西就找麻烦去了。

某些意义来说,两位对对方的了解实在可能更甚对自己。

谈恋爱的人面对心上人是基本没有智商可言的。安迷修被拐进不属于自己的宿舍推坐在桌上才回过神来,两手下意识往身前一架摆出防卫的架势,下一秒就被雷狮挤开了膝盖。他挣扎着后仰,就听雷狮在耳边压着嗓子说:“那是谁,你们干嘛了?他碰你哪儿了?”

好一个审讯三连。安迷修无辜地倚在身后的书架上,老老实实有问有答:“一个前辈,查资料了,碰了我笔记本。”

雷狮:……

他答得太顺溜,甚至接着反问道:“对了,你是不是偷我会议记录本了?什么时候还我?”

雷狮:……

他将信将疑上下打量了对方一会,安迷修行得正坐得直,脊背笔挺,迎着他视线非常硬气地扬起下巴。这个角度有点好,雷狮站在他两腿中间搂着他的腰,一低头顺势就张嘴咬上他下巴。安迷修没防住他这招,“嘶”了一声直缩脖子:“雷狮你属狗的啊!”

雷狮把他手里还死死拽着的X记扯掉,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后放,一边贴着他要亲。安迷修眼疾手快拦住他,似笑非笑道:“怎么,消气了?”

“没有,”雷狮低声说,“你呢?”

“我也没有。”

“那我再追你一次。”

安迷修顿住,很快又笑起来,道:“追?那你现在就是在骚扰,在耍流氓你知道吗?”

雷狮才不管他,先亲了再说。然而安迷修还没完,腿都夹到他腰上去了,嘴里还义正言辞:“不行,等会。”

雷狮握住他抵着自己嘴唇的手指拉开来,他就解释道:“我和凯莉小姐说好了,这次再原谅你,以后喜欢的人都不会喜欢我。”

“……你俩都说的些什么。”被一再推拒的雷狮终于不耐烦起来,死死揽着他质问道,“而且你还想去喜欢谁?”

安迷修要应付雷狮的手嘴并用很是吃力,一个不察,立刻被对方钻了空子缠上来。雷狮如愿以偿亲到了,终于满意地消停下来,含着他嘴唇含糊道:“没事,有我给你打破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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